今天上午体检结束了
抽血没有排进前十估计是倒数十名了
本来听说可以不抽血就打算不抽了
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XZJ的肺查出了问题
几个医生跟副总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我没记清楚
但是我清晰的看到了他满脸的冷汗
满脸的汗
我的心揪了一下
给安琪打了个电话说她告诉我们的体检点不对
坐在大厅跟星仔聊了几句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
脱掉外套放在大厅的椅子上让星仔帮我看着
然后走进了抽血的房间
刚进门地上有一根皮管
我好心的捡起来
跟扎针的医生说：有个管子掉地上了
医生在抽在我前面的一个人的血没理我
前面的人站起来夹着衣服按着右手出去了
医生这才接过去我捏在手里半天的管子并放一边
我套近乎说：医生 我有点怕疼
医生说：怕疼也没办法，一会会有一点点疼。
我开始不说话高高的撸起右手衬衫的袖口
把光着的手臂放在医生柜面前的不知道什么做的垫子上
我正面看了一眼
只觉得对面满是扎眼的银色针头扎的我晃眼
然后就左扭过头目光漂浮、内心澎湃
医生的显示器挡着了我的视线的余光
我只感觉到她在我上臂栓了一跟皮管
我瞬时的就紧张起来了
感觉手臂上的肌肉开始僵硬
周一去南林大打羽毛球发酸的小臂被医生抓着
又推了推我的衬衫袖口
沾着碘酒的棉球擦在我手臂上的那一刻我像一个被推出战壕的士兵
死活抵住迎接从对面战场抛砸过来的炮弹
针头扎的不算疼
我有点过度了
扎进去之后皮管就被解开了
我开始大口呼气并且自我安慰自己
舒完一口长气
医生对说我一声：好了，自己按住
我扭回头没有看她
按住她手指下的棉球
略微弯曲的胳膊向前伸着
我动动右手手腕
可以活动
我抽血结束了
我开始觉得恍惚了
最近几年我越来越觉得扎针不疼
但还是不想体检扎针
我觉得应该归属于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我能想起来归结于小时候的时间有三次
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
不知道学校是预防什么病的
正上课的时候来了几个医生
开始给全班学生打针
现在估计是疫苗什么的
结果班级里面就很混乱
一个医生一组
由于有的同学不配合
于是有的组很快有的组就很慢
因为不仅仅是我们一个班全校都要打
显然需要抓紧时间
所以打的快的那组的医生就来招揽其他组的业务
我好像第三组第一排
医生过来就问我：你打过了没有
我下意识的就直接回答：打过了
然后他问我同座了
接着我同座被他扎了一针
我撒谎了
我心慌慌的度过了那堂课
下课了
课间十分钟
又上课了
不是语文课
教语文的班主任蔡老师进来了
宣布全班有一个人没打针
要举报出来拖到办公室去给一群医生打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出来的
蔡老师拖着我进了办公室
那时候的老师办公室还是土砖地
我想象着我是如何在地面上用脚面活生生的兹出两道深印
蔡老师拽着我的手
伸过去给一个看不到脸的医生
然后拿一个课本挡着我的脸
我手被刺了一下
哇的就哭出来了
蔡老师在一旁哄我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我帮你挡着。
后来等哭的消停了我带着两道泪痕和还冰在一起的眼睫毛回教室坐下继续上课
下课
放学
回家
吃饭
六年级
小升初体检
十多个医生做在课桌后面
桌子上摆放着一堆器械
学生排着队从桌子边走过
我排着排着就从队伍里面撤出去了
我就在六年级教室外面的校黑板墙下面焦虑着
时不时的拦住走过的几个同学问疼不疼
偶尔有几个会停下安慰我几句
然后接着大家比比看谁体检的项目最多
妈的 没有一个和我是同一立场
眼看中午要放学了
不体检完收单子的医生不收
单子不交上去就不能回家吃饭
我看着时间也快要下课放学了
鼓起万分勇气往队伍里冲了
临近放学了
起先秃尾巴的队伍又排在了最后的抽血桌子前
眼看着要放学了
逃不过一死就死吧
我觉得那时真疼
医生用的是钢笔头一样的小刀片划手指头
旁边的脸盆里面放了一堆用过的刀片
把血涂在两块硬币大小的正方形瓷砖上
滴两滴深色的水
然后两只手各拿一块
转着手腕轻微摇摇
让我的血和滴管里的水融在一块
接着医生在我的体检单上血色素一栏拿蓝色圆珠笔写了一106
在接后面的医生格子里面盖了一个小长方形的章
初二
初中会考体检
又有抽血一栏
又是血色素
我接着又开始远距离的徘徊在抽血桌子的周围
不停的拉着过路的同学单子看看
每个人抽血一栏都比我多个字
刘
医生的名字吧
我在那片教室旁的松针树下的水泥护坡上坐着焦虑
很快来了几个同学跟我一起谈起来
我们一致认为可以作案
于是在交单子的地方拦截了一个班里同学
拿下之后把他的单子带着跑回教室
对着体检单上的“刘”找了一只颜色最相近的圆珠笔
带着圆珠笔和一个空练习本又从二楼教室跑回到密谋的松针树下
趴在水泥护坡上我对着这个“刘”字疯狂练习
找到一气呵成的感觉之后
我抖和和的把把血色素一栏填写了110
比六年级的时候涨到4点
然后在医生一栏写了一个“刘”
其他人的自己练自己写
我赶紧跑过去把我的单子交掉了
然后等所有参与此事的同学都交掉了之后
把原先被拦下来的现在早已不见人影的哪位同学的正版体检单也交了上去
我当时觉得我交两张单子的时间差上使得收单子的医生不会觉得我脸熟而抓住我问
我作案的时候还是很内心澎湃的
带着最后一页写满“刘”的练习本回了教室准备下一节课
本子上的“刘”都写在了一起一个连着一个
长势喜人
回到教室心里还是难以平静
上课铃想了
突然溜进来了几个医生开始点人
顿时我魂都被吓没了
不会又他妈被逮到吧
我学其他同学做母鸡吃米状低着头
希望他不要认出我这张交了两次单子的脸
艰难的两分钟啊
幸运的是白大褂点了人数在单子上划了几笔就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老师开始宣布上课
下课
放学
回家
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