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冬天,冬天可以穿的厚实享受温暖,冬天可以穿的单薄感受寒冷。
十一点半,骑车回家路过刘长兴店前,看见十字路口站立着一位佝偻的老人,腿前直立的放着一个像是行李箱,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间,这么晚难道是在等车?车子不急不慢的骑过去,明亮的路灯光下才看见老人身前是一台煤炉,煤炉上放着一个圆筒形的铝锅,里面满满的浸泡着很多鸡蛋,原来是在卖茶叶蛋,是深夜站在十字路口正中央的卖茶叶蛋的老人,我骑车从炉前经过,看见了锅中一颗颗大大圆圆的鸡蛋,车子经过,并没有看清老人的脸,听见她用应该是用勺子的东西铛铛裆的敲打着铝锅的上沿,以期望吸引过路的行人上前购买,然后这样冷清的夜晚,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去匆匆的行人,谁会要停下尝尝你的茶叶蛋,你铛铛裆的响声会勾起谁的食欲又能阻止谁回家的脚步?车骑了方才二十米,再想回头看一看老人,或许我还能看到她正要收摊的动作。停车到路边,一只脚搭在马路沿子上,另一只脚依旧踩在脚踏上,直起身子伸长脖子回望,路边一排几辆黑色的小桥车遮挡住了老人瘦矮的身躯和她铛铛铛响的锅炉。希望这豪华的汽车也能遮挡住左右吹来的冷风,别吹冷了老人的锅炉,别吹散了老人的铛铛裆的叫卖声,别吹寒了可能上前买卖的顾客。
大学一年级下学期开始决定从家里骑车去上学,从家骑车半小时去江边的渡口,坐船半小时到江对岸,再骑车十分钟到学校,我加起来用的时间还是算好的,比起宿舍其他弟兄动辄五六个小时还是说的上幸福的。至少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每周都回家,但是我依旧一个月才回去一次,可惜了那辆从家里骑来的车子,很少会骑,刚开始就停在8栋二单元我住的宿舍的一楼楼梯道里,车子有点小问题,几乎停一个星期前后轮胎的气也就漏光了。后来每次回家都得先推着车子推着出校门,推着过国道,推着到一个电信大楼旁小区门口边的修车摊打气,每个月一次,每次两毛。记不清我给了车摊的老两口多少此打气钱,他们一直都在那儿,就是在等着每个月收我一次打气钱,像我每月跟家里要一次伙食费。
后来有一次下雨,雨不大,我推上车子回家,路上心里祷告着修车摊的老两口千万别不在,不然我铁定要再原路推回来,看似繁华知识气氛极浓的大学城边上却是再找不到第二家修车摊,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推着车子往车摊走,心里打算好了,如果打不着气就锁着车子找一家网吧钻进去玩到宿舍关门再推着车子回去,当视线拐过电信大楼的墙壁,修车摊照常营业!我心里一丝喜悦,赶紧把车子推到车摊的大黄布雨伞下,打完气又付了钱,又是临出门前在宿舍搜刮到的两个一毛钱的硬币。黄布伞外的世界下着雨,我是想歇一会运一口气再冲出去,然后闲似的问了修车的老头,师傅怎么下雨了还不收摊回去啊?老师傅乐呵呵的说:要是我回去了下雨天你去哪儿打气呢?我心间震的一暖,忽然就觉得这老人在这里的几年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句话。后来一切渐渐模糊也脱离我记忆的范畴。只是这句话暖暖在心中:要是我回去了下雨天你去哪儿打气呢……
毕业从学校出来后,搬了五处房子,换了两辆自行车,修过很多次车,也打过了太多次的气。总结出来,夜晚冷天、雨雪风霜,在路灯旁、在茅屋下的修车人以老人居多,他们厚实的双手给我一种放心的力量,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解决我的心急的麻烦,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亲切。还遇到一老人边修车边跟我聊天,最后让我这个顾客去帮他给他其他顾客拧螺丝的,仅仅是因为他在忙着帮我换车篮。这些想来着实可爱的老人,应该拥有幸福的夕阳岁月。现在的这样是吗?我想也不全不是。或许他们也喜欢这份温暖人心的力量,或许我想象的过于美好。
有些感动像爱在心中常留,有些爱像感动转眼即逝。我坚信我不是你不是。